
朋友的評論是寫這北野武殘酷美學的表現,而我覺得是種極端主義。對於藝術/人生的追求,怎樣才追的上龜,不管怎樣都差了這麼一步,即使你已經是人人稱讚的阿基里斯了。
我很喜歡這部電影,戲院的大家在大笑的同時,我卻深深的皺著眉頭感到哀傷。真知壽對繪畫無以名狀的偏執,我的感受像捏不出具體形狀的陶土,說不出口的讓人窒息。這條路上好像沒有對或錯,沒有標準可言,即使表現的夠好,不確認的自我怎樣也追不上龜。這部電影據說是北野對妻子的致敬,微妙的支持沒有底限的包容,不需要說太多話。
現實生活中面對像真知壽這樣的人類,很多人總是會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站在相對高點,訓斥別的跟你不一樣的人「你是白痴嗎?」給人當頭棒喝,每個人都會對別人的生活說教(那有多少人會對自己的人生說教呢?)。而我看到真知壽有的只是「你可以的」的肯定感,越來越荒唐的各式行徑,一一實踐北野武的殘酷偏執,卻沒有讓人想掐住真知壽脖子叫他別傻了的衝動。
有點覺知卻又沒有才華如我,剛好面臨人生青紅燈時期(青紅燈的形容好老套唷),看了這電影像是給自己重重的一拳。不管該相信自己真的有天會追上龜,迷失於叢林裡不知該往何處伸展,創作的兩難困境,或許看看身邊其他力量穩穩的發展出自我,信步往前吧。
補充:那天在花蓮玉里看著火車入站,突然想到真知壽可以大無畏的擋下火車作畫的畫面(雖然是他家有錢啦),除了對小時候的真知壽純/蠢真感到心疼,追求喜愛的東西的勇往直前感到羨慕,厭惡世俗的俗媚笑臉,現實中忽然一陣風吹來,想想或許我是太認真了看待這件事情了點。